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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回大地

明媚的太阳高挂东天,暖暖的阳光普照大地。每一架山坡坡上尽是繁花似锦、烂漫无比,杏花烂漫,桃花娇羞。一棵棵新柳翠…

明媚的太阳高挂东天,暖暖的阳光普照大地。每一架山坡坡上尽是繁花似锦、烂漫无比,杏花烂漫,桃花娇羞。一棵棵新柳翠杨绿得让人眼馋,那一树树新绿在阳光的映照中是那么透亮、鲜活而又清新。一绺绺冬麦返青,好娇、好柔、好艳。一对对浑身黑得发亮的小燕子,不时从电线上斜身而下,侧身翻飞,唧唧哝哝。微风轻拂,花瓣飞撒,泥土的清新四处飞扬。

 

小河在青石上静静流淌,娓娓婉婉,淙淙潺潺。侧耳细听,叮叮咚咚,好不轻快自在。清凉的水流鲜得纯粹、柔得温馨、亮得剔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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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玉峰站在自家门前的山坡坡上,看着眼前的这一抹抹清新,闻着淡淡的花香、泥土的芬芳,醉了,久久地醉了。

 

疫情三年,郭玉峰这是头一次回家过年。二十多年了,重新又一次站在这坡头头上观览孩提时就十分熟悉的这一切。真的,眼前的一切真的太美了,他不敢相信,他看到的一切就是自己二十年多年前曾经到处乱跑乱疯胡撒欢的山头头、土坡坡。嗨!还是应该常回来,常回来转转呀!

 

好多记忆犹新的面孔,都再也无法见到了。那年,他和兴兴去偷摘秋兰妈家的红枣,被秋兰妈堵在了树上,他俩又哭又喊又叫,净是被堵到了晌午饭过了头儿,才让下了树,兜出了身上所有的枣儿,一个没剩,才回了家。还有,兰香妈家的菜园子,也是他们经常惠顾的地儿,那嫩黄瓜、胡萝卜、西红柿,不知偷偷享用过多少回。那时,他们只顾摘了就吃,吃了就走,消得一时半会儿的嘴馋而已。还有,还有栓栓叔家的秋梨,那个儿、那歪脖子树,嗨,当时,也就只有他郭玉峰才上得了那棵崖边边上的歪脖子梨树……可当下,秋兰妈、兰香妈、栓栓叔,都已不在啰,永远不在啰……

 

上学那会儿的那些伴儿,这次回来,也没碰见上几个。不过,山坡上的那所老学校,他去过了。那口挂在屋檐下黑魆魆的老齿轮还在,那时,他们听着它那清脆响亮的声儿上课、下课,上学、放学,那声音真的太响亮、太清脆了。他敢肯定,这世上绝对再没有比它更响亮、更清脆的声音了。

 

他见到了春儿。那天下午,他上山梁梁上去转,碰见了春儿背柴火。他们都远远地站定了,静静地站着,都没有想着要躲开对方,快速离去。但也都没有马上去靠近对方,都那么站着,静静地站了许久、许久。最后,他还是靠了上去。嗨!当年,春儿就是那花轿里的人,他就是那个站在山梁梁上的人,被迎亲的队伍绕过山峁峁的人。知道春儿现在一切都还好,郭玉峰心里多少有点儿欣慰。但春儿,他这一生,不管走到哪里,不管什么时候,不管怎样,怕是怎么也忘不了了……

 

父母的身体,这些年也还算好。弟弟、弟媳妇一直都在父母跟前,不出远门,把两个老人照顾得就是好。两个老人腿脚还算灵便、眼睛也认得清人。口齿有些不行了、但一般的食物也能咬得动。二老也都快八十岁了,有这样的身体,真感谢弟弟和弟媳妇平日里在跟前的悉心照料。

 

出门在外二十六年了。郭玉峰苦过、甜过,哭过、笑过。现在,在惠州有了自己的一个家,也算可以。他想过回来,一直想着回来,但儿女渐渐长大,得供他们成长,等儿女都自立了,他就回来。

 

春天,本来就美。但今年的春天更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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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马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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